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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游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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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屈中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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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-06-02 23:07 |
瓦拉纳西是我们这次印度之行的一个重点的城市,它的神秘让我们心仪已久。 关于瓦拉纳西的各种传说相传甚远。美国作家马克.吐温曾非常感性描述过瓦拉纳西:比历史还老,比传统还老,甚至比古老的传说还悠久…… 当你真实的置身于这个有着6000年历史的瓦拉纳西,穿梭在混乱嘈杂的街道上,看着色彩斑斓,络绎不绝的人流时,你肯定有恍如隔世的感觉:形色各异的朝圣者来来往往,神牛在狭窄的街道自由倘佯,猪与羊和谐并存;流浪者和野狗静静地卧伏一隅,现时的阳光照在千年的街道,纷纷攘攘,犹如灵空闪动,仿佛进入了时间隧道。这种视觉和感观上的冲击,只能出现在电影画面里。 瓦拉纳西,一座古老破旧的城市,它谈不上有多美丽,但它用自己的古老和传统向世人展示着它无比独有的魅力。流淌了几千年的恒河,从一个神话故事开始。那时候,恒河水汹涌,肆意横流。良田被毁,涂炭生灵。国王为了洗清先辈的罪孽,请求上天的女神治服泛滥成灾的恒河水,湿婆神就在喜马拉雅山的脚下,解开头发,让奔腾的河水缓缓从自己的头上流过。从此两岸良田沃土,百姓安居乐业。一条母亲的河流从此让印度人视若神明。他们把这儿当成奔向天堂的入口。由此每天来朝圣、参拜、沐浴、云游、更有甚者还有来此等死。欲在重生的人们蜂拥而至,混乱而有序地重复着每天的生活与祭奠。 傍晚,河坛的上空都会传来悠悠的钟声,日复一日的祭河开始了。记忆中有过这样的记载:唐玄奘也曾来到这恒河边,被几个印度教的人绑了准备祭河神。在屠者举刀的那一刻,突然雷鸣电闪,狂风大作,刽子手的屠刀猛然掉到了地下。众人齐跪,请天神饶恕。那定是唐玄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的最后一难。
祭河是喧嚣的瓦拉纳西每天上演的最后一幕。人们从各个角落踏着钟声向河边的小广场汇聚。紧靠河边的地方有几个高台,上面铺着金黄色的台布,摆上供品、神像及法器。乐师盘腿而坐,歌者面向黑夜中的恒河,神色肃穆,充满敬畏地高声而缓慢地吟唱。歌声穿透恒河上空,悠远而情深。它诉说的是对神灵的敬仰与忧伤。每一个来者,无不为此动容。 当火烛依次点燃,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微风中摇曳,映照着每一个专注的脸庞。几个削廋俊朗的青年男子,粉红的衣服,白色裙。半跪着整理法器,等待着祭典的到来。钟声骤止,歌声戛然。前面三个青年并排拿起海海螺,面向恒河,低沉的号角呜咽。人群静默,惟有号角声在恒河上空回旋。如此反复三次,三个青年开始合唱,唱完后回到各自的台上。 歌声再次响起,青年神情专注地闻歌起舞:他们手拿法器,姿态优美,轻转手腕,法器就在空中不同的方位停顿。先向前面的恒河拜祭,然后再向三个方位朝拜。忘我的舞者全神贯注,娴熟的动作整齐划一,看不到丁点的懈怠,整个过程肃穆庄严,又不失华丽繁复。在场的人无不屏住呼吸,沉浸其中。当几名舞者再次吹起海螺时,人们纷纷走向河边,把花瓣、火烛放入水中。随后伴着歌声,打着节拍,高高的扬起手臂,跟着舞者反反复复唱着着一句歌词。节奏和着歌声越来越快,把热烈的气氛推向了顶点。华彩流离,灵空闪动,彼岸就在前方。 我们住的Alak Hotel 酒店依河而建,中间有个小庭院面朝着恒河,我们房间也紧靠着恒河。从河边回来,银色的月光洒满庭院,泡好的铁观音放在露台的桌上,余香升腾。我们似乎谁也不想首先打破沉默,呆呆地看着恒河在月色里无息地流淌。沉浸在祭河中的每一个情节,这情节不停的在脑海里回放。 银色的月光下,宽阔的恒河在月色里闪动,神灵般的光亮在河面上轻轻摇曳。此时的恒河,象极了一个神秘智慧的老人,慢慢地诉说着恒河的过去、现在和未来。此情此景,让我突然想起了国内某个学者在他的《千年一叹》里描写过的瓦拉纳西。 他曾这样说过:“我在那里看到的不是一个落后的风俗,而是一场人类的悲剧。因此不能不较劲,不能不沉重。” 可在我看来,其实无需较劲,也不必沉重。把它看成人类的悲剧实在是小题大做。对于宗教,认不认同无关紧要,但作为一个世界性的文化学者至少要懂得理解和包容。存在,就必有它的合理性。无论社会怎么发展,几千年来,这里的人们是按照他们的信仰在生活。无论是什么阶层或身份,他们都抱着自己的信条并遵循各自的生活习惯。混沌热烈、神圣肃穆的瓦拉纳西是他们精神与灵魂永恒的家园。最重要的是:他们让古老的瓦拉纳西一切都完好地保存着并使之延续。这可能就是存在的理由。古老的,传统的,甚至是脏乱的瓦拉纳西,给了我意想不到的感动与迷茫。这份感动和迷茫,让我喜欢! 恒河的晚风伴着月光从身边徐徐吹过,叹不尽的千年!面向恒河,心是这样的平静。无以言说,只是沉醉……
作者简介:屈中朝,女 ,曾在长安纬球鞋业有限公司任人力资源部主管,现在广东省东莞市长安镇摄影协会工作。酷爱旅游,尤其是西藏,几年来自驾西藏6次拍摄了大量西藏的风光片,曾自行去过印度、泥泊尔、泰国、美国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