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奶奶与“慰安妇”雕像

十三、四岁的花季少女，被日本强盗掳到阴暗潮湿的“慰安所”，轮番遭受蹂躏，这是一种怎样的生活？我们简直无法想象。如今那些“慰安妇”不少已含冤而离世，硕果仅存的几位老奶奶现状如何？

五月初的一个上午，受多伦多的MARIA SHCHUKA 公立图书馆的金桂康先生邀请，去观看了由加拿大华裔熊邦玲女士(TIFFANY HSIUNG) 导演的NFB纪录片“THE APOLOGY”（谢罪、道歉），驻多伦多的中国和韩国的领事也出席，华裔双语作家李彦特地从滑铁卢大学赶来，路上花了两三个小时。她还带去二十多本她写的中英文小说、散文集，如《雪白合》、《红浮萍》、《海底》、《重读白求恩》、《尺素天涯》等，赠送给多伦多图书馆。

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，约有20万中国、韩国、菲律宾等地的少女或少妇被强迫成为日军的性奴。纪录片聚焦三位老奶奶的人生旅程：韩国的吉元玉奶奶、中国的曹奶奶和菲律宾的阿黛拉奶奶。抗战至今七十多年已过去了，许多“慰安妇”背负着身心的剧痛，把屈辱深深埋在心底，终其一生都无法直面，因为害怕家庭和子女会遗弃她们，最后她们把秘密带到坟墓里。这三位老奶奶几十年在沉默中度过，为自己的过去感到“羞耻”，但她们知道来日无多，经过剧烈的内心挣扎，决定公开自己的痛苦经历，决不能让这段可怕的章节在历史的长河中湮没。如82岁的阿黛拉奶奶在生命接近终点前，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儿孙们，她感到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担！

三位老奶奶不顾年老体衰，长途跋涉到日本和其它地方参加和平的抗议集会，向日本政府讨还公道，要他们正式谢罪道歉，并作出赔偿。但一些右翼分子竟然鼓噪叫嚣，对着扩音器骂她们“贱人”、“娼妇”，我们在场看影片的观众都感到义愤填膺！奶奶们到日本的学校里讲述她们的切肤之痛时，不少女学生流下了泪水。她们说日本的教科书里没有类似记载，但她们不希望这样的历史重演！

看完影片后，我们都感到有些压抑。一位邻座的韩国老人对我说，他在抗战时才几岁，很多事情不了解，看了电影后得益匪浅。

老奶奶们在等日本政府道歉、谢罪，但日本政府在等她们死去，确实时不我待啊！如中国郭柯导演了纪录片《二十二》，拍摄中国幸存“慰安妇”的生活现状，历时四年，结果22 位老人中已有14位离世，仅存8位老奶奶了。

熊邦玲导演曾结合自己的亲身痛苦遭遇，眼中含泪称这些老奶奶为“无名英雄”，说她们是她遇到过的最坚强的妇女。她们经历了性暴力，经历了耻辱和沉默，“她们教育我们，讲述自己的经历永远不会为时太晚，我们能幸存下来，我们能做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