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惩种族歧视华裔应学教训
八方专栏 - 时政点评
作者:Sherry Jiao   
2014-05-01 16:04

职篮联盟(NBA)理事长席佛29日痛下杀手,宣布对洛杉矶快艇队老闆史特林种族歧视言论,做出NBA有史以来最严厉处罚,终生禁止史特林再参与快艇队球赛和管理事务,不得进入快艇任何设施,不能参与决策和联盟活动,并付最高额度的罚款250万美元,还向NBA球队老闆们组成的NBA理事会建议,强制史特林卖掉快艇队,想斩草除根切断史特林与NBA任何牵连。这番作为赢得欧巴马总统讚扬。

席佛刚接任NBA新理事长,丑闻爆发四天后,他快刀斩乱麻祭出最重处罚,挽救NBA信誉,弥补多年来职篮对史特林劣迹视而不见的失误,是让伤害降到最低的明智做法。史特林歧视黑人,在职业运动界特别难令人忍受,主因在NBA有76%球员、逾40%教练都是黑人。史特林任球队老闆33年,与杰出黑人运动员接触频繁,在靠黑人吃饭的行业中竟歧视「同僚」、「衣食父母」,荒谬又矛盾地展示种族歧视偏见,怎不令人作呕?

律师出身的犹太裔史特林是洛杉矶地产大亨,身家达19亿,33年前以1200万元买下快艇队,如今该队市值至少5亿至8亿元。罚款250万元和被强制出卖快艇队,对他的金钱损失应不算严重。他根深柢固的歧视态度,在洛杉矶和体坛众所周知。曾多次被控出租房产公开歧视非裔,最后付数百万元和解;也多次被女性控性骚扰。2009年,快艇队黑人总经理贝勒控诉他歧视并求偿,贝勒指史特林要他多招募南方贫苦出身的黑人球员,对球队有如南方黑奴庄园主人心态,但该控桉判定不成立。

史特林为平息物议,多次给培育黑人青少年的体育团体捐款,因此两度得到美国历史悠久的黑人民权组织NAACP洛杉矶分会颁发终生成就奖。该会如今十分尴尬,收回今年的颁奖,还要退回史特林的历年捐款。

这次他与女友露骨的歧视言语电话录音被公开,激起涛天巨浪,舆论反弹,反映美国社会对种族歧视言论的敏感、反感和零容忍态度。美国上百年黑白种族隔离,形成积重难返的种族歧视,是美国的历史痼疾,但种族藩篱违背美国人人平等的立国精神。虽然林肯打赢内战,解放黑奴,却并没有根本改变根深柢固的歧视黑人习俗和心态。很难想像,直到60年前,美国南方仍处于黑白隔离的天下。而内战结束100年,1964年詹森总统费九牛二虎之力,才通过权利法桉,保障黑人的投票权利。可是詹森签署法桉时,感叹此法将使民主党从此丢掉南方,可见改变社会心态之难。

幸好美国人绝大多数人良知未泯,知道种族歧视是羞耻的,也是文明社会不能容忍行为,必须严打。史特林与时代脱节的种族歧视言论被录音,私下谈话未被告知即录音可能违法;即使其言论仍受宪法第一修正桉保护,属言论自由的一部分,但违反社会道德标准,印证言论自由并非全无界限,可任意伤害他人或歧视其他族裔尊严。公众人物言论更应谨慎,否则激起公愤变过街老鼠, 人人喊打,咎由自取。

美国隐性的种族歧视仍潜藏各角落。多数黑人的社经地位远低于白人,亚裔也常遇歧视,都不能坐视,否则歧视更会春风吹又生。这和战后德国社会严厉制裁纳粹言论标志,是同样道理,即使形容这是「政治正确」,也旁证言论自由有不能违拗的界线,否则社会如何和谐,文明如何进步?

有人主张,不论言论多么引起公愤,宪法保障言论自由;宪法也保障个人隐私,不能任意公开对方不知情下取得的谈话录音,法庭更不承认这样取得的证据有效力。英美宪法传统更保障私人财产权不受任意侵犯,NBA不能迫使史特林出售球队。惩罚是否站得住脚,还待后续发展证明,但NBA是营利企业,有家规和自主权,宪法保障的言论自由,是指政府不得让人民以言论入罪,民间社团企业的内规处分是否适用,本桉如引起诉讼,结果将成判例。

对照近日大陆观光客带儿童在香港街头尿尿,引发陆港网友口水战,平日网路评论常有歧视黑人言论,华人的地域、省籍歧视或动辄用鄙夷用语谩骂对方,都司空见惯。一般民众虽非名人,但提升文明层次,自己想受人尊重,该先学会尊重他人,就事论事,杜绝歧视。史特林为大家上了一堂负面示范课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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