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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安徽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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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-08-13 10:02 |
导读:在今年武汉大学的自主选拔中,安庆一中高三学生程鹏以历史学院总分第一名的成绩获得录取资格。而一封助其获得武大青睐的千字文言文自荐信,也在当地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佳话。谈到自己的学生,罗祖基也非常自豪。“他写的每一篇文章我都看过,很有思想。”在罗祖基眼中,程鹏在国学上可谓是天赋异禀,“悟性最高,很多问题一点就通,而且过目不忘。”
7月29日,安庆一中应届毕业生程鹏如愿以偿收到了武汉大学的录取通知书,之前在今年武汉大学的自主选拔中,这名酷爱古文的文科男以一封千字文言文自荐信,敲开武汉大学自主选拔的大门,并获得历史学院总分第一名。 “巍巍武大,吾国有志于学者鲜有不慕,而余亦不外。茍蒙相识,必勤学自励以报,余虽不敏,然定不负伯乐之恩!”在今年武汉大学的自主选拔中,安庆一中高三学生程鹏以历史学院总分第一名的成绩获得录取资格。而一封助其获得武大青睐的千字文言文自荐信,也在当地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佳话。 三天写了封文言文自荐信 在武汉大学官网公布的“武汉大学2014年获自主选拔录取资格考生名单(历史学院)”上,程鹏排在总分第一名。按照武大规定,程鹏只要高考文化课成绩达到安徽一本线,就能被该校历史专业录取。取得这个结果,除了优秀的笔试和面试成绩,一封用文言文和繁体字写就的千字自荐信也帮了大忙。 程鹏的班主任苏家友告诉新安晚报、安徽网记者,他自己提出用文言文写自荐信,“我们觉得想法很好,也鼓励他写。”不过,此举能否得到武大老师的认同,程鹏心里也没底,但他还是决定试一试,“可以发挥我的特长,而且文言文也跟历史专业紧密相关。”程鹏说花了三天时间,基本没有修改。 记者看到,自荐信分成四个部分。首先是个人介绍及就学经历,第二部分则概述对史学的兴趣和理解,“余特好其中两端:一则上古史,且尤重其间之思想;二则宋明之儒学。”在第三部分,程鹏表达了对武大的向往,“三镇之地,素称人文渊薮,江汉之汭,长见名士荟萃。敢望忝列珞珈山之门墙,以成生平贡献学问之志也。”最后程鹏“附曰”了自己的其他爱好,“尚醉心于皮黄,且最喜余派。” 用文言文比白话文还顺溜 能写出这样一篇洋洋洒洒的自荐信,与程鹏自幼对国学、史学的热爱有关。在程鹏最珍视的房间,那一排排木制书柜,里面整齐摆放着成套古籍,以及国史经典书籍,藏书达近千本。 从小开始,读书就成为程鹏每天必不可少的“功课”。从最初的《三字经》、《百家姓》、《千字文》、《千家语》,再到后来的《周易》、《孟子译注》、《左传》、《国语》,几年时间,各种经典书籍程鹏已经读了不下四百本。 程鹏还喜欢做笔记,读过的书都被他用铅笔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标注。程鹏尤其喜爱古代史中的思想史,对孟子更是“情有独钟”。《孟子译注》被他翻了一遍又一遍,书上基乎找不到一处空白的地方。 一些国学、史学经典,看一两遍很难全部领会,程鹏就自己查阅《古代汉语词典》和《古代汉语字典》,或者请教老师。如今,对程鹏来说,文言文就像母语一样,写起来基本没有什么障碍。“有时候,写白话文甚至感觉没有文言文顺畅。” 国学大师赞他“天赋异禀” 程鹏的“国学之路”,除了自己的痴迷和努力,也离不开名师的指点。 大概在初一时,程鹏幸运地遇到了在安庆教书育人的“古史辨派传人”罗祖基先生,并受业于先生门下,开始系统的阅读和学习。程鹏说,他跟罗老师学习,不像课堂的教学,而是以“入室之答问”的形式进行,有时候只言片语不能详述。罗祖基还会在自己的博客中给予程鹏以指导。“先生教我应当读什么书,如何读书,如何作文,如何分析。” 谈到自己的学生,罗祖基也非常自豪。“他写的每一篇文章我都看过,很有思想。”在罗祖基眼中,程鹏在国学上可谓是天赋异禀,“悟性最高,很多问题一点就通,而且过目不忘。”听说程鹏参加武大的自主选拔,罗祖基还专门写了一封推荐信,“他获得录取资格我并不意外,他有这个实力,希望他能坚持下去。” 喜爱京剧和动漫的年轻人 程鹏成长于安庆市区的一户普通人家,父母在学习上很难给予程鹏以指导,但总是提供言语上的鼓励和宽松的环境。程鹏爱看书,父母就把整套整套的书买回家。程鹏的妈妈说,“我们对他的要求不高,只希望他能快乐成长。” 而在苏家友看来,程鹏不仅喜欢读书,他的兴趣爱好也很广泛,“比如书法、绘画,他都喜欢,而且做得不错。”另外,就像程鹏在自荐信里写的那样,他还喜欢京剧。在一般年轻人耳中晦涩难懂的京剧,程鹏听起来却是一种享受,“京剧是国粹,我是受到了老师们的影响。”程鹏下载了几百首京剧段子,没事就会听一听。不仅如此,程鹏还非常喜欢动漫,曾经还特地买回来印有他钟爱女主角像的抱枕。 现在,程鹏仍与平时一样,一心忙着准备高考。在他的书桌上,他亲手抄写的座右铭:“长风破浪会有时,直挂云帆济沧海”就静静地摆放在那里,注视着他的每一步成长。 致武汉大学自荐信全文 癸巳年十一月廿六日,安庆后学程鹏,谨奉书于武汉大学诸公: 余姓程名鹏,乃皖省宜城人也。祖居徽州,因经商之故迁居安庆,已有百年矣。少好旧学,性喜读书。然年幼之时,蒙昧无知,但凭一时之兴,杂阅群籍,而不晓学问当以何而入焉。后幸受业于古史辨派传人,童丕绳太夫子之徒湖北阳新罗祖基先生门下。先生虽以故谪居安庆僻壤一隅之地,然未尝有愤懑之心,授余学问亦未尝有毫厘之爽,使余得识学问之正道。自己丑仲春入罗师门下以来,初以《三百千》及《幼学故事琼林》开蒙,再以如《四书》之诸要籍识旧学之大体,后受罗师亲点,读《史记》、《左传》、《国语》及诸子书等以攻上古史,尤好穷其间之思想,亦稍涉汉魏以下。至于所读近人之书,盖皆关乎此伦。余从罗师,非比课堂之受学,而代以入室之答问,如有片言只语不能详述者,则先生以每日之博文授余。先生之所授者亦非句读之细,而诲余当读何书,如何读书,如何作文,如何分析之属。今方近五载,谨致余受学所属之文(余按:即《谈孔孟的几点差异》)于后以供诸公斧正。 余平生所志在于史学,然国史浩瀚,不能穷尽,至于世界诸邦之故事,则更不待言。故余特好其中两端:一则上古史,且尤重其间之思想;二则宋明之儒学。其前者何故哉?余好古史,非但师承之故,亦本性之使然。上古史史料甚少,故史识尤要,需于众人皆读之史料中见他人未见之事,如钱宾四先生据《汉书》作《刘向歆父子年谱》以驳康南海之谬说。《汉书》人人可读,然《年谱》举世无二。余言此例,非敢自比于钱宾四先生作《年谱》一事,然于先生《年谱》此一特点,则甚表拜服且心向往之,乃以为天授余之所长在于兹矣。其后者又何故哉?盖理学为吾国最近西洋之“哲学”者,而明末儒学本为吾国宜行之大道也。兹两者于今世之意义甚显而重。又以紫阳余姚之所化逾中国而布东亚故,则其又关乎中国学术与世界之联系矣,不可谓不重,此余所以欲涉此道也。 巍巍武大,创立有年,三镇之地,素称人文渊薮,江汉之汭,长见名士荟萃。湖广总督倡学于前,中研院长执鞭于后,闻子布道,周公登坛,吴唐并举,名重一时。金声震乎中南,令名扬于神州。凡吾国有志于学者鲜有不慕,而余亦不外,自受学于罗师以来,思慕已久,知欲为实学,难脱大学而有,勉成国器,岂舍高校以得,将变所好为所工,一扫为学之陋习,武大其康庄坦途矣!故敢望忝列珞珈山之门墙,以成生平贡献学问之志也。茍蒙相识,必勤学自励以报,余虽不敏,然定不负伯乐之恩! 附曰:余攻学之外,尚醉心于皮黄,且最喜余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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