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察总长去留争斗 堪比周永康
八方专栏 - 时政点评
作者:文世昌 来源:51周报   
2014-08-11 14:5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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服务38年,担任多伦多警察总长10年的布莱尔(Bill Blair),要求续约,不获警政委员会(Police Services Board)接纳,原因众说纷纭,值得深入探讨。

究竟多伦多警察总长布莱尔(Bill Blair)不获续约的真正原因何在?内情复杂,政治因素之外,还有更重要的原因。

警政委员会(Police Services Board)由七人组成,三名福特人马反对续约,另外三名支持续约,警察总长和市长福特关系不好,不续约是意料中事。一般分析家认为是政治因素。 

非政治因素方面,更关键的考虑是警政委员会渴望多伦多警政革新,需要另觅新人掌舵。还有,衡量布莱尔的功过,虽然拥有众多优点,他的死穴在于不愿意削减警队开支,惹多伦多市议会不满。更有一些争议性的事件,令反对续约的人士,多了一些弹药。

2010年6月一个周末,G20峰会期间,多伦多市中心发生警民冲突,警方先纵容暴徒后施放催泪弹镇压平民的处理手法,是布莱尔任内最具争议性的事件。警政会对事先未被咨询警队如何应付棘手场面的策略和手法,非常不满,布莱尔认为警队日常运作,警政会无权过问。

一星期后,警政会主席Alok Mukherjee提出史无前例的独立检讨小组,深入侦查警方行为,最后9名警员纪律处分。2012年安省警监组织报告的结论是多伦多警队侵犯市民权利,过份使用武力。警政会和布莱尔两者关系开始进一步紧张。警政会主席对外发言时强调续约与G20事件处理手法无关,只是企图将问题淡化。 

跟着一年,福特(Rob Ford)担任市长后,布莱尔和警政会主席的互动,进入新阶段。2011年,福特推动市政基本服务的检讨,要求各市政部门增加效率,全面节省开支10%,主席趁机提出改革警政的概念,但激怒布莱尔。一直到2004年,警队的节省行动,几乎未获寸进,最不满的人是警政会副主席米高汤逊(Michael Thompson)。 

米高汤逊其实是警政会和警察总长布莱尔关系恶化的重要人物。他是代表市长福特出任的委员,多番高调批评布莱尔,公开不会支持他续约。他心目中的继任人是年青有干劲的黑人副警长Deputy Chief Peter Sloly。知情人士都得悉米高汤逊的想法,但布莱尔认为他需要多几年历练才可证明胜任该职。其他两名由市议会委派的委员,市议会的议长南西亚蒂(Frances Nunziata ),预算委员会主席杜格兰(Mike Del Grande)都是福特信得过的忠诚同路人。三人的投票意向早有政治倾向,不言而喻。

警政会一共七人,主席Mukherjee的方向和想法自然举足轻重。假如观察他和布莱尔近年来先甜后苦的关系,可见个中端倪。他俩一开始水乳交融,有啇有量,由热情转冷到最终想法南辕北辙,警长不获续约,而且罕有地在几个钟头内匆匆一鎚定音,便决定终止布莱尔警察生涯的命运,知情者一点也不惊奇! 

审视布莱尔和警政会主席的交恶始末。

主席本来很欣赏布莱尔,认为他的表现成绩不俗,处理员工关系良好,警队士气颇佳,对多元社区积极回应及付诸行动,引进更多不同族裔的人士和女性加入警队,作风比较人性化,远胜多名以往的多伦多警察总长例如麦哥马克(William McCormack) 和范天奴(Julian Fantino)。

2004年Mukherjee晋身警政委员,2005年任主席,有份罗致布莱尔出任警察总长继承范天奴。他出身族裔调解专业,人权工作,认同布莱尔重视社区外展、警队多元组合、愿意接受民间监察等承诺,头5年两人步伐一致,可谓相处融洽,如鱼得水。直到12人的伦敦警政考察之旅, 才开始改变了他对布莱尔的想法,此行可以说是续约事件最关键的转折点。更新及改革警队,成为他的首要愿望,但传统出身的布莱尔并不认同。两人的看法明显地不一致,开始出现严重分岐。

最后,多伦多警队侦查福特涉嫌吸毒的录像,2013年10月31日警察总长表示看过福特的吸毒片段,回应记者提问时,公开表示遗憾,「I am disappointed.」这一句话,两人关系由暖转冷,事件成为互相对立的导火线,加上市议员道格福特(Doug Ford)谴责布莱尔有政治动机,持有偏见,浪费警力调查福特的案件,两兄弟连番攻击布莱尔的言论,顿成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,警察总长续约的愿望,终于走进死胡同。

展望末来的新警长与新市长:警察总长应该和市长融洽相处,有商有量。新警长的视野、愿景、质素、行政重心,以及方向,新市长在选择新警长时应有充份发言权。

归根究底,续约与否最决定性原因是警队的庞大支出,每年开支10亿元,薪酬和相关福利占总开支90%,花费太大,难以持续发展下去。市长福特上台后厉行节约,布莱尔不同意,因为削减薪酬的困难来自集体谈判的机制,恐怕过不了工会这一关。

警政会主席却认为英国全国警队削支20% 可以办得到,而且效果良好,为甚么多伦多不可以?他认为改革手法包括聚焦警队核心工作,高层行政管理人员可以外判,与警队无关的文职工作,例如会计、公关、科技等职员,可以由警队以外的私营公司取以代之 。换言之,因循守旧、不愿改革的警队文化,需要一个新思维、新手法、更进取的新领导。所以,未来物色接班人的过程,很可能全球性向海外招募 。

总而言之,分析个中原因,政治因素当然存在,更大的原因可能是布莱尔最大的敌人是他自己。警政会想要一个愿景和作风截然不同的警长,统领多伦多庞大的警队,既肯省钱,又有效率,才是多伦多市民的更佳选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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