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春藤之恋 /孙白梅
文学园地 - 散文随笔精选
作者:孙白梅   
2017-02-16 23: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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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老友晶有个英文名字 IVY ,我本不知其出处,最近看了她编写的书《永久的怀念》,才得知这个名字是她丈夫明给她取的。明是学机械的,但他文思敏捷,曾写过一篇优美的散文《长春藤的梦》,他歌颂长春藤:

在悠长的四季中,老是寂然,既不与人斗好,而霜,雪,狂风,暴雨又摧残不到你的枝干……本来你具有这种傲骨,看去仿佛是很孤情乏味的;然而料不到你却尽把你那柔软而四枝蔓延的枝干,尽量培养,发育,使其绵绵缠绕于墙上,使其叶子青绿如茵,好象有意仿效那少女的情致──热烈,温柔,情深款款于她的情人,忠诚于他的爱情,这种刚柔相济的高贵骨格,又是何等的令人崇景哟!

把晶比作长春藤真是很贴切,晶出生于比较富裕的家庭,豆蔻年华时,其父欲把她许配给富家子弟,她坚决不从,却爱上了穷学生明,她欣赏他的忠诚朴实,刻苦好学,性格开朗,自强不息。一次明患急性痢疾,生命危殆,晶不顾少女的衿持,日夜悉心服侍,甚至变卖金项链为他治病,才得痊愈。

明以优异成绩获赴美深造机会,与晶常离多聚少,但患难之交最后终喜成连理,两人同在美国进修,并于1951年双双获硕士学位。

他俩学成回国努力为社会主义建设作贡献。在愉快的工作生活中也有风波:晶在一次感冒后患盘尼西林过敏症,满脸臃肿,起泡,全身发红斑,口眼被流出的液体粘住,几乎奄奄一息,她心里想:一旦变成丑八怪,明还会爱我吗?

明的悉心照顾证明她的顾虑是多余的,长春藤之恋经受了考验,他俩相濡以沫六十余年,不幸明于2003年病逝,晶写了《永久的怀念》,我也特写此小文,以示对老友的追思,还是以明的两句诗结尾吧:

老牛自知夕阳短,不用扬鞭自奋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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