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端午 忆屈原 /冯湘湘
八方专栏 - 时政点评
作者:冯湘湘   
2017-05-26 13: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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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午节自然而然地叫人想起屈灵均──屈原。

这位数千年前忧国忧民的诗人,为了自己的国家----当时被列强虎视眈眈及秦国在政治上步步进迫的楚国,却不能抒发自己的政治抱负,眼看小人当道,家国将亡,怀着矛盾及彷徨的复杂心情,自沉于汨罗江。

他那热情奔放、神采飞扬的诗篇,令人吟诵赞赏。在想象丰富、音韵铿锵的《天问》之中,他一口气向天、地、神、人等各方面提出了一百七十几个问题。他的疑问有不少是富于浪漫和引人入胜的。

“女岐没有丈夫,为什么会生了九个儿子?疫鬼伯强住在哪里?祥瑞和惠气又停留何处?何以天门关闭起来就黑暗?何以天门打开了就光亮?东方未亮的时候,太阳又藏在了什么地方?……”

诗人在理想破灭,无法实现自己抱负的深沉痛苦中,以悲天悯人的情怀、报国无门的悲壮,在《离骚》里进一步抒发自己的崇高品格和志向:

“大家都争着向上爬而又贪婪啊,利欲熏心而没个休止。还用自己的丑恶来衡量别人啊,处心积虑地相互嫉恨。忙于追名逐利啊,那却不是我所关心的。只要我的情操的确坚贞不易啊,即使永远面目憔悴又有什么关系……”

屈原本是用“楚辞”的诗体写成的《离骚》,这里用白话译出则更为浅显动人。作为一位爱国诗人,爱国主义是他写诗的动力。从屈大夫许多感人的篇章中,可以看出他的政治抱负不外乎要使楚国强盛,他以个人的力量不断地向这个理想迈进。对于小人的陷害、朝廷的流放、谗言的中伤,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,直到公元前二七八年,秦兵攻陷楚都郢都,他这才悲观失望得走上了自杀的道路。

哎!一代诗人,就此灰飞烟灭留下的,只有端午节赛龙舟的纪念锣鼓。他那卓越诗篇,是中国文学书库中最宝贵的珍品。除了热情洋溢的爱国主义精神外,屈原还善于运用神话传说,借譬美人芳草,通过富有地方色彩的楚地方言,写成一首首纵横恣肆、惊心动魄的浪漫主义抒情杰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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屈原之后,楚国文人皆热衷于“骚体”,出现了宋玉、唐勒、景差等一批较优秀的辞作者。不过,他们的作品流传下来的实在太少了。其中最突出的是宋玉,他的生平事迹也不大为后人所知,只知道他是屈原的学生,在楚怀王的儿子顷襄王即位时做过大夫,有一篇很著名的作品《登徒子好色赋》,余者作品十数篇,多亡佚,只有一篇《九辩》较为可信。

无论怎样,不管宋玉也好,别的诗人也好,在楚辞方面都无法跨越屈原的艺术成就和气质。他是中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始祖,只可惜在悲哀的年代里,为着一股爱国激情而跳进汨罗江,永被茫茫江水所淹没……

朦胧中,仿佛看到他满怀哀愁地踟蹰江边,在忧国情怀中度过那流离岁月。孤高中带悲愤,壮志中带凄然。在山光水影的故国泽畔,遥望天空,长吟而泣。龙舟竞逐、鼓乐轰鸣,却再也招不回诗人的魂魄。五颜六色丝绒缚着的粽子抛进江中,然而诗人是再也不可能品尝的了。

悲哉屈灵均!万众为你自投江中抚心哀悼。数千年前那令人伤心的日子,人们高呼你的魂兮归来,为美丽的楚土留下深情。

坏人当道的世界,好人如何能容身呢!观乎当今之世,其实还不是一个样。“世浑浊而不分兮,好蔽美而嫉妒。”君不见世局时时风云突变,动辄大动干戈。黎民百姓,不得安生。如果当今小人不能得志,香港湾仔鹅颈桥下无知妇人就不会出个一百几十,给那些大婶阿婆口中不停诅咒着“打你个头,令令你日日眼泪流,打你只手,令你有脚不能走……”,用鞋底噼噼啪啪地“打小人”了。

利欲熏心无休止,争着向上爬而又贪婪的人,如今仍然满目皆是。幸而有你留下的兰桂般的声名,足以令后代瞻仰及崇敬。

忧国忧民又如何?还不是听其自然,唯有随波逐流地得过且过。

蓦地,耳边仿佛传来他那永垂不朽的诗句:

“长太兮以掩涕兮,

哀民生之多艰。

余虽好修姱以靰羁兮,

謇朝谇而夕替。

既替余以蕙纕兮,

又申之以揽茞。

亦余心之所善兮,

虽九死其犹未悔。”

悲哉屈灵均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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