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普想扮强人总统
八方专栏 - 时政点评
作者:陈世耀 来源:世界周刊   
2017-02-05 21:35

川普上任后左批右打,把美国推向“法西斯化”,他好像无所不在,想管尽美国和天下事。近年全球盛产强人,继普亭、习近平、金正恩、厄多冈、杜特蒂之后,川普似想有样学样,成为受普遍尊崇的“强人总统”。但美国200多年来,总统只有“伟人”没有“强人”,美国宪法三权分立、权力制衡,就是要防堵强人专权。川普签行政命令禁止七国持绿卡或有效签证者入境,立即被两位联邦法官部分否决,画龙点睛说明川普不可能成强人总统。

强人诞生常有战乱环境,或为力抗强敌(如撤退台湾的蒋介石)、或为推翻体制、宣扬自己意识形态(中共毛泽东、古巴卡斯楚)、或推动国家振兴(土耳其凯末尔、新加坡李光耀)或集权专制搞独裁侵略(德国希特勒、北韩金家三代),或综合上述各因素。但有些领导人特立独行、有样学样,并不是真正强人,川普、菲律宾杜特蒂或许可归此类,须警惕“画虎不成反类犬”。

强人的土壤:强人常在国家动乱危机,没有政治制衡力量下崛起,或标举改革、或以非常态政策领导国家抵御外敌,或对外扩张,强人须掌握军队(中南美洲国家即是),用枪杆子和流血威胁维持对内外威权。

美国当前国势需要整顿,近半数选民选川普给他大权,“让美国再度伟大”蕴含改革授权,但民众并没有要川普成强人。美军国家化,思维早就定型,不可能变党军和私人军队。总统权力大,但也有国会、司法制衡,再强势都须依法而行,不能为所欲为,行政命令不可能成无往不利、取代法律的万灵丹。从川普上任全美数百万民众反川普示威,签署反七国入境命令立即招致“第四权”媒体、大企业CEO和民众不约而同反弹,国际批判,川普内外树敌,被质疑和弹劾的风险在节节升高。

强人的条件:强人须有天纵英明的领袖魅力chrisma、高声望,即使虚假营造也行。川普在他的企业王国一人说了算,或许是企业强人,但他竞选期间被曝光各种劣行,包括不缴税、咸猪手等,形象不好,政策争议太高,川普并不具强人的素质条件。

强人通常深入民众每一个生活层面,无所不在、民众心中处处有强人的影子,并到处立塑像崇拜。美国是多元社会,民权至上,自由理念深入人心,不容易接纳强人。尤其川普上任时仅约四成多支持率,是历来总统上任时声望最低者。崇拜他的人限特定阶层,但他如能把基础建设、联邦雇员等整顿好就是万幸。国际事务上他不怕得罪人,很快会尝苦果,难道美国要用军事威胁,包括反对他的德国等盟邦?

川普“在乎”总统角色成败,想变“有为”的总统,所以表现强势,都不是坏事。问题是他用的人太清一色,内阁如成“一言堂”,施政就容易偏颇走极端。他不畏争议,雄辩滔滔,但包括共和党内的体制力量,可能很快受不了他;不是他调整,就是变得不受欢迎。

当今世界国际竞争趋激烈,强人无论在民主或专制国家,都成为时尚。中俄领袖习近平、普亭都高度集权,颇有强人架式。古巴卡斯楚已作古;金正恩、杜特蒂和土耳其的厄多冈,都有期待成强人的欲望。欧洲的右派政党蠢蠢欲动。但强人上台,如果无法振兴国势,发挥国家影响力,在国际间形成一定声望,受人发自内心尊崇,至多只是变“独裁者”,毁多于誉。前委内瑞拉总统查维兹推动左派抗美政策,仿如强人,但国家经济步入危殆;普亭迄今毁誉参半,都足为向往强人者借鉴。

环顾世界历史,领导人垂名后世者,不一定是强人,老子的“柔弱胜刚强”哲理精深。譬如美国国父乔治华盛顿、印度的甘地,生前都不算是强人,但他们推崇和实践的价值和风格永垂历史,成为典范。其境界当然不是集权、只推动满足一时需求的政客所可比拟。川普迄今表现比欧巴马强势,但不可能成为强人,如不调整施政风格,反而比较可能成华府的“独夫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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